复健期,全职杂食党。

【古风叶中心】归去来兮 章十三

霸图f4+肖戴出场预警

正式进入多线并行搞事情模式

 


北军主帐,巨大的黑隼俯冲进厚实的牛皮营帐,巡逻的兵士见其爪上绑的红巾这才放下手中的弩箭任其冲入营帐,当然并非所有信使都有此待遇,只不过这位是由北军统帅暨代天下兵马大元帅韩帅亲手所养所熬,非紧急情况不得动用。

 

胡天八月即飞雪,春风不度玉门关,在这塞北之地尤甚苦寒,真真儿的滴水成冰冷风如刀,除却白雪便是黄沙,雄关一座突兀立起高墙,墙内汉人人烟市肆,墙外蛮族茹毛饮血。均是与天争命,一墙之隔,墙外希图南下再不受这贫寒之苦将那温暖湿润之地变作牧场,墙内紧握刀兵咬牙硬抗将北蛮子一次又一次赶回老窝。

 

身后即是家国,是以一步不能退,死守,突击,长城万里烽烟未熄,每一寸土地都浸润鲜血无数,无关是非对错,生于斯长于斯。朴实的北境汉子,只要有一碗热粥便会咧嘴笑出一口白牙,便是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敢于拿命跟蛮子拼一拼,被夸一句便会不好意思,战场上却最是悍不畏死。

 

世世代代,北境人便是顶着南边的嘲笑和蔑视,顶着真正北蛮子的一次次进犯,以血肉之躯铸就长城,沉默,英勇,光荣,强悍,静默厚重如层层垒筑的堡垒。红黑两色的大旗猎猎作响,那是北境的信仰和骄傲,自韩文清接管以来,终于真正意义上逼着中州每季送来粮食马匹军需补给,一直死守城头的北军终于真正打开了紧闭的大门策马驰向广袤草原。

 

年节的回京述职,因着北境情况,别处入冬尽皆休战只北境一处愈冷战况便愈是险恶,韩帅往往亲身坐镇。故而北军进京述职时,一改其他各军由统帅亲自率领,次次由副统领率部进京。说到这进京述职便不得不提北军的副统帅,这位副统领是个文职,在这最是豪放的北军中以文职之身服众相当了不得,可能您会说那也没甚了不起,想那南军统帅喻文州,可是远近闻名的儒将,再添一条,这北军副帅姓张名新杰,除却是首席幕僚之外,还统管军医,传言其医术出神入化可生死人肉白骨,乃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神医。

 

便是在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带领下,北军一改从前只知前进不知后退的鲁莽冒进,行兵布阵渐有章法,便是再有血性也不再跟北蛮子做无谓的死拼,极大保留了有生力量,且军容严整军纪严谨,前天下兵马大元帅叶修曾言,新杰一人,可抵北境半座长城,时人无不信服。

 

人道瑞雪兆丰年,在这茫茫北境,雪,意味着又是一年冬,意味着不止天灾,还有人祸,缺衣少食的胡人又要来打家劫舍,是以军中上下皆严阵以待,鹅毛大雪飘落在厚重的黑色盔甲,无声无息的庄严肃穆。

 

骤然闯入的黑隼携着碎雪寒风稳稳停在张佳乐头上,并在对方炸毛之前蹭干净了自己的爪子,落在沙盘对面的桌案上,极乖巧地收拢双翅半垂首,张新杰跟韩文清对视一眼并在得到对方首肯后解下黑隼传来的紧急信件,顺手薅了一把隼毛。黑隼见着任务达成便展翅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出营帐,也并没忘了顺便将张佳乐刚绑好的小辫子给抓散。

 

张佳乐嘴里嘶嘶喘气,恨恨地看着被扯掉的几缕长发,在触及到韩文清的黑脸后将险些出口的死鸟破鸟早晚将你大卸八块炖成汤给咽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还险些呛着,林敬言看不下去走近两步给他拍着背顺气。

 

下令坑杀胡人俘虏也面不改色的张新杰展信后眉头皱了一下,帐中的气氛一下子压抑到极点,对上韩文清的疑问目光,张新杰将手中的密信交给对方,不辩悲喜地叹了一句,“叶修,他回来了。”

 

是叶修,而非叶秋,话音一落,另外三人脸色尽皆一变。一个是前太子伴读,他们昔年的同窗,身负谋杀太子秋罪名的死于十年前的少年;一个是征战十载,剿灭倭寇老巢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前不久被莫须有的叛国罪宣召入京却于半途传出死讯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不管是叶修还是叶秋,少时相处再加上后来十年共事,众人心中均是隐隐有了些许猜测,更何况叶修从不避讳地将沐橙一直带在身边,只是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叶秋死讯传遍天下之时,各军军心浮动人心惶惶,各军将领心知肚明这是仗打完了该清算了上头想着杀鸡儆猴,谁还能不知那叛国罪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直至传来叶秋死讯,虽然心中不信,也未免多了几番思量,继而心寒。为安抚军心一道封韩文清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圣旨降至北军,韩文清闻讯也只是皱着眉喝了一声“胡闹!”也不知是在说这道圣旨还是传出死讯的那人。

 

因着种种调动原因,除却叶修外军中资历最老的几人聚集霸图,虽则各自为战然年年回京述职比试互相争夺头筹,算得上是知己知彼,因而并无外界揣测的不合或是争端,也并未如上头所愿分化铁板一块的北军,张佳乐和林敬言很快融入北军,韩张二人也没可以避开他们这两个外来户,毕竟实力在那摆着,真正下场较量几番再加之一同出关巡逻后,年轻一辈的对这两个前辈也是心服口服。

 

叶秋总会回来的,这是众人早做好的心理准备,但张新杰刻意提起死在十年前的故人,怕是事情并非这般简单。十年前老皇帝一死太子秋登基,当时的亲王现今的圣上赴京国丧,不久新帝便于寝宫暴毙同时其伴读与长公主不知所踪,一月后又传出谋害新帝挟持长公主的罪魁祸首被当场击毙,长公主受到惊吓入感业寺修行疗养。

 

当初种种疑点重重,正如这莫须有的叛国罪,所谓叶修谋害苏沐秋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无人比他们这些同窗更加明晓这二人的感情,既是知音相惜又是知遇之恩,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以命换命的交情,与其说是叶修谋害苏沐秋倒不如说苏沐秋自杀可信度更高些。

 

张新杰言明既然回来的是叶修,众人心知肚明这意味着这些年桩桩件件新事旧案,到该有个了断了的时候了。

 

张新杰敲了敲桌案,将心思百转的几人带回现实,“不论帝京何如,我等皆是鞭长莫及,还望诸位莫要忘记今日议题。”

 

是了,今日四人齐聚本是要商讨边防加固和巡逻加强积极筹备过冬一事,结果被招呼不打一声就冲入帐中的黑隼打断了议题。

 

韩文清一锤定音:“不论他们在谋划着什么,我北军刀锋从来指北,”这便是言明不掺和那边的事专心守边之意了,又看着张新杰嘱道:“今年帝京形势复杂,新杰你留守吧。”

 

张新杰微诧,韩文清向来最是厌恶官场的虚以委蛇,自他升任副统帅以来便一直由他去往帝京述职,游说来兵马粮草军需物资等等。就听韩文清道:“我去。”见他神情严肃张新杰也晓得此番事关重大,点了头表示认可,又道:“韩帅可带张佳乐将军同去,胡人早已伤了元气,军中皆是有经验的兵士,我和林将军足矣。”。

 

韩文清又看向一边的张佳乐,道:“那便这般定了,张佳乐和我去京,新杰和林敬言留守。”

 

三人皆应是,便退出主帐各自准备去了。

 

与此同时,帝京,御书房内,一身明黄的九五之尊正和一青衣人士对坐而弈。但观那青衣人士,一眼望去平平无奇,便是上身的料子也是民间最普通的麻衣,膝肘关节处甚至有少许磨损,一头青丝更是被随处折来的一截树枝松松束起,此等形容若是换了深山野林,便是不折不扣结庐而居求仙问道的隐士大能,颇有一身仙风道骨绝世高人风范。只是换了煌煌帝宫,处处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乃是人间最最繁华去处,便有些不合时宜的不伦不类了。

 

只是青衣人闲闲放下一子,仿佛只是在享受对弈之乐,并未意识到对面乃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九五之尊,一子落下便成了巨龙杀了对方半盘,却是眼皮也未曾抬一下,没有半丝惶恐的安之若素。

 

倒是一身明黄的上位者将手中执的一丸黑子掷入棋盒,笑言:“先生大才,寡人自十五以来,同人下棋便未曾输过,此番被先生连杀一十九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青衣人闻言,收拾棋盘的手顿了顿,出言道:“陛下谬赞,山中寂寥,平日里无非就是自弈两盘消磨时光。”

 

“先生以为,寡人棋艺如何?”苏秦饶有兴致问道,眼角细纹显出几分老态,与风刀霜剑的炯炯眸光反差极为鲜明。

 

肖时钦终于抬眸,“陛下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自顾自言道:“陛下龙威天成棋艺高超,臣久居深山未曾见过什么世面,此番乃是侥幸赢之,还望陛下恕罪。”

 

“实话呢?”

 

肖时钦正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眸,“陛下棋艺之差,臣生平仅见。”

 

此言一出殿内温度骤降,两旁侍立的内侍将头垂得更低,唯有肖时钦收拾棋子的轻响回荡,更显压抑,良久才闻得帝王哈哈大笑:“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当着朕讲出来了,能得先生相助,乃寡人之幸,天下之幸!”

 

随侍的大总管适时插言道:“陛下,淑妃娘娘宫里的莲子糕这会刚出锅。”

 

苏秦睨了福公公一眼,道:“就你这奴才话多。”又转向肖时钦,肖时钦自然明晓何时硬何时软,当下言曰:“陛下既然有事臣便不叨扰了。”行礼告辞后方行至门口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粉衣的娇俏少女,二八年华正是与这粉衣相得益彰,往日山中散着的头发也端端正正地盘了两个团子,素面朝天反倒显出几分不为脂粉污颜色的清新纯然。

 

戴妍琪头一次穿上这般轻薄好看的衣裳现下就被肖时钦撞见,心里正七上八下打着鼓心道完了完了又得抄书,低下头绞着衣角,眼圈却是微红。

 

苏秦已然行至门口,轻轻拍了拍肖时钦肩头,挡在御驾前乃是大不敬,肖时钦悚然一惊忙拉着小戴行至一旁,听得苏秦言:“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朕观之甚好,先生管教也莫要太过严苛。”

 

肖时钦叹了口气,心下已经软了大半,思及少女大好年华陪着自己虚度山中,当下也漫上几许愧疚,小戴又向来乖觉,哪怕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做也是真正明事理的从没让他真正为难过,这些年相依为命,便是捡来的也早已有了感情。

 

二人拜谢过圣上,目送其跨出殿门后便相携而去。小戴轻轻扯了扯肖时钦宽大袖口,嗫嚅到:“肖肖,我以后听话,这衣裳马上就送回去,再不穿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肖时钦回身拍了拍少女头顶,“我哪是气你穿了新衣裳,我是怕你轻信他人被人算计了,这宫中不比山里,人人都是七巧玲珑心……”

 

小戴笑嘻嘻打断了肖时钦的说教,“我晓得我晓得,这世上肖肖对我最好了,”蹦跶着原地转了个圈,衣袂翻飞似极蝴蝶,“好看不?”笑容灿烂胜过暖阳仅是看着便觉得熨帖。

 

肖时钦一指点上她额头,故意虎着脸道:“蹦蹦跳跳成什么体统,”见对方明显蔫下来一个没忍住唇角轻扬,修长指尖轻弹少女光洁额头,转身便走,只比平日速度快了不少。

 

便是再轻,小戴也听见了那一声“好看”,当下嘻嘻笑着去追前方青色身影。

 

那道青色身影高高瘦瘦并不伟岸,从背面看还有些单薄,但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这道身影更坚韧的存在,只要他在一天,这天下便有她的一个归处,唯一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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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是叶修中心

老肖你拐带的一手好萝莉

硬要说的话本文肖对戴是亦父亦兄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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